楼梯上,千筹直接转身开溜,对楼下跺足生气的女子不管不顾,一路顺着台阶跑去刚才躲藏的单独隔厢内,然后没做停留,直接开窗纵身跳了下去,稳稳落在疏篱街,回头望了眼酒肆,叹息一声,撒腿向归藏殿的方向跑去。涂山上也只有卫老夫子能镇得住这个女人了。
“快给我让开!”酢林居内,青衣女子气鼓鼓的推开楼梯口呆呆站着的秋冥,咬着银牙打算上楼,但被红衣少女又阻拦下来。
“见过费师姑”,抱着竹简书卷和无鞘短剑的少女欠身行礼,落落大方。
青衣女子皱眉,“别挡路!”
“还请师姑赎罪,弟子虽然不知您与我大师兄有何恩怨,但还是希望师姑能等到我们师父回山之后,再做计较。”
眼下,众人都很回避费裳若,就连谈论都很隐晦,阿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两人之间的恩怨,根本摸不着任何头绪,可是看到千筹先前的难为态度,至少能断定她的大师兄是不愿意与费裳若过多纠缠的,所以此刻便想拖延拖延时间,好让千筹抓紧时间逃离。
“啰嗦!”女子惜字如金,面色骤然一冷,搭在楼梯扶栏上的手掌蓦地向前方伸出,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冰凉酥麻的感觉顺着眉心传遍全身,下一刻眼前模糊,光亮被昏黑取代,已经瘫倒在地。
青衣女子干脆利落的雷霆手段,不光阿蛮和灵儿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修为不低的秋冥也没来得及阻挡。他依稀模糊的看到,费裳若仅仅伸出一指,在阿蛮的眉心处轻轻点了一下而已。
血气方刚的少年,向前跨一大步,赶紧扶着红衣少女,没有仔细查看,直接怒目而视费裳若,戟指便骂,“你这个臭婆娘,居然敢伤我师妹!”
“放心,只是晕过去了而已”,费裳若丝毫不在意秋冥对自己恣意而为的放肆态度,回头而视,眸中有些歉仄的看了眼阿蛮,风轻云淡撂下一句后,轻快走了上去。
“小师妹,小师妹?”秋冥怨毒的盯着青衣女子即将消失的婀娜背影,权衡之下,暂且压着怒气没有当场发作,双手轻轻摇晃少女,不停呼唤着。而身旁的小女孩同样
系念阿蛮安危,蹲下身,面色着急,内心不安。
青衣女子上楼之后,四下仔细寻找一番,但都没有发现千筹的踪迹,女子疑惑不解,最终瞥见一扇临街打开的窗棂,左右摇摆,嘟嘴若有所思。
“我看你能躲到几时”,女子哼了一声,面有愠色,贝齿轻扣薄唇,转身下楼,没有再理会胡家众人,直接离开了酢林居,没有了千筹在,她似乎也少了纠缠下去的耐心。
青衣女子离开片刻,很短暂的时间,红衣少女便幽幽醒了过来,在得知费裳若没有抓到千筹后,悄悄松了一口气,三人在二楼寻找一会,最终和费裳若得出一样的结果,猜测千筹可能早就逃掉了,便放下心来,也没有再太过担心。最终在灵儿的强烈要求下,三人索性直接在酢林居吃饱喝足,方才满足离开了。
回到梨花巷小院,阿蛮将书卷和画眉剑小心放在桌上,心事重重的坐在长凳上没再说话,瞅着在房间中自娱自乐的小师姐,少女笑容浅浅,繁杂的心思多多少少有点消退,至少她郁结的心胸,在小女孩的天真烂漫下,开朗明晰起来。
灵儿心思稚嫩,没有一点城府,根本没有察觉到阿蛮此时的异常,捏着前日秋冥亲手给她编制的草蚱蜢,自得其乐的玩弄着,间隙还不忘效仿草虫的“咻咻声”。
阿蛮闭目,收回心神,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量。摒弃杂念,心思细致的回想了下后山那个自称是她姨娘的女子,一点一点理清利害关系,她要慎重决定她今夜子时到底要不要去后山赴约。
忖思片刻,少女睁眼,眸子漆黑如墨。
款步走去小院,没有惊动灵儿,直接走去旁边的小毛坯,那是她第一天来到涂山的时候,涂山小雅给她安排的房间。
少女已经做了决定,今夜她要去赴约。
至于要不要开窍她还要再斟酌,但既然答应下来的约定,就必须言出必行。
她思考许久,没有太多别的想法,闭眼便能清晰的看到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有她最后充满希冀的眼神。
既然子时赴约,如果还和灵儿住在一起,必然会生出麻烦事,所以她打算从今天开始搬去这间小毛坯。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觉得住在灵儿的房间很过意不去,自己倒是睡得踏实,但灵儿却天天顶着熊猫眼晃荡。少女每次心中决定要搬去隔壁房间,但都被小姑娘用各种理由挡了回去,眼下她已经顾不了许多了,她的秘密现在还不到泄露的时候,越亲近的人知晓,她越会不安。
阿蛮不情愿的打开破旧房门,顶着难闻的气味将小毛坯打扫一遍,然后又去了一堂画龙街,费了一番唇舌问秋冥借了一些平素用的家私,搬了回来。最终与灵儿告别,即使灵儿千阻万挡,少女依旧不改主意,小丫头不知所措,苦着一张小脸,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你了”,便自顾自哭哭啼啼的去找秋冥去了。
少女坐在安置好的“新房”,将歉疚的心思压下,随意抹去额头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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