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砚原本的推测, 他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儿, 将王五一顿狠揍, 把王五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按照王五睚眦必报的性格,应该早就开始针对时砚的复仇行动才对。
但他没想到, 对目前的王五来说, 寻时砚报仇不是最重要的,找大夫医治不举之症才是王五要面对的头等大事。
王五始终不相信, 也不甘心他会成为一个海城人人皆知的废物, 走在街上都觉得别人对着他的□□指指点点。
王五觉得因为不举,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以往那些他瞧不上的泥腿子, 都能高高在上的嘲笑他, 甚至当面讽刺他没种,这叫他如何能忍?
因此怀着对时砚的恨意,在海城大夫无法医治他身体的情况下, 王五直接前往隔壁市寻医问药。
这让一直在等王五报复的时砚大感失望。
“我好像没告诉他, 我在他身上下的禁制是有时间限制的, 前后三个月, 时间一到, 无需做什么, 自然会解开, 真是可惜了。”
时砚对小甲说着可惜的话,语气里一点儿可惜的意思都没有,面色淡淡, 手下翻书的节奏都不曾打乱。
小甲不得不再次感叹:“组长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统儿喜欢,嘿嘿。组长,统儿刚才读到一段感人肺腑的青春伤痕文学,记忆深刻,久久难忘,统儿读给你听鸭~”
时砚听小甲的语气就很无语:“少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这样听起来非常猥琐。
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局里的年中考核快到了,别以为局里正乱,你就能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可以不用参加今年的理论考试。
作为一个学渣统儿有多痛苦,我这种从小到大的学霸是无法与你感同身受的,只能对你报以最真诚的祝福。”
小甲觉得他被时砚给针对了,但他没证据。只能哭唧唧放下其他统儿传过来的传奇故事,磨磨蹭蹭复习考核资料。
时砚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没有小甲在耳边声情并茂的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随时随地可能被小甲真情实感的嘤嘤嘤给吵醒,耳根子清净了许多,时砚整个人舒了口气。
继续翻着手里的医书,静静坐在办工作桌边,安静静谧,仿佛只要这个人坐在那里,就已经无形中成为这间小诊所的主心骨。
刘阿婆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轻手轻脚的擦玻璃拖地,药童按照时砚给的方子,认认真真的搓糖丸,温时临在后面的实验室忙碌,不时进来几个用山货换糖丸的孩子,药童和刘阿婆两人就能轻松应对。
偶尔有几个病人出入,都不是大毛病,时砚应对的非常轻松。
如果不是温时临眼神慌张的出来,避开来往的病人给时砚打眼色的话,这里的生活称得上岁月静好。
时砚起身找了个借口让刘阿婆和药童在前边儿支应着,他跟着温时临直接去了后院。
值得一说的是,当时的时砚虽然只开了一个小诊所,但小诊所的总占地面积并不小,前面是给病人看诊的地方,后面专门修建了两间实验室,实验室后,还有一个供人休息居住以及放置杂物的院子。
院子里三间房,一口井,一家人住在这里完全不成问题。
温时临带着时砚往后院走,避开人,小声道:“我去后院散心整理思路,在后门那块儿见到一个受了木仓伤昏迷过去的人。
那人出现的蹊跷,无声无息出现在后门边儿上,受了木仓伤,周围又没有落下血迹。
我检查了周围环境,怀疑那人是被人特意从后门扔进我们院子的,我担心其中有诈,没敢动他。”
说话的功夫,时砚进了后院,直接关上通往门诊的大门,在后门位置见到那个身着黑衣,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躺在地上的男子。
时砚最满意温时临的就是这一点,虽然是个医生,但一点儿没有圣父情怀,没有不分场合,毫无坚持,见到个病人就往家里捡,想上手救一救的毛病。
两人靠近躺在地上男子的同时,手里的木仓片刻不离身,浑身防备。
不过事实证明,这人已经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只能毫无反应的任由时砚二人处置。
两人没在这人身上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时砚注意到这人的手上老茧的位置:“是个练家子。”
温时临犹豫:“我怀疑这人的出现,是熟悉咱们之人所为,十里铺附近的人只知道咱们小诊所会治疗一些疑难杂症。
确定咱们能治木仓伤的,寥寥无几,现在救还是不救?”
“你还不如干脆说怀疑竹容和宋克己二人呢,迄今为止,咱们小诊所一共就收过两个木仓伤病人。
但对方偷偷摸摸将人从后门扔进来,可见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人和他们的关系。这行为,可就不地道了。”
话虽如此,时砚还是让温时临搭把手,将人从地上抬起来。
不管是那两人中的哪一个,让人欠他一个人情,不是什么坏事,至于说担心救了这人惹来麻烦什么的,时砚还真就不怕。
温时临去前边儿叮嘱药童和刘阿婆:“我的研究有了新发现,要和表弟一起深入探讨一番,这两小时内,不要让任何人来后面打扰我们,以免干扰我的思路。”
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刘阿婆和药童,甚至附近的病人们都很熟悉。因此刘阿婆并未怀疑,满口答应下来,并且安慰了温时临几句:“哎我知道了温医生,老婆子会如实告诉前来看诊的病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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