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斯往前迈了两步，黑色的泥浆立刻沸腾着糊到她脸上。
莉西娅已经走到了泥浆之门的前方，看到吉斯坚定地摇着头。
“我一往前，它就指向黑色了。”吉斯说，“你去吧。你去的话，是灰色，结果不好不坏。”
莉西娅点点头，迈入了门内。
一阵热浪立刻就将她周身的衣物都烧为灰烬。
但即刻，一层薄弱蝉翼的鳞片状的黑金色斗篷将她围了个严实。
莉西娅来过这。
丑龙纽纽在堆成山的龙骨上行走，莉西娅抚摸着斗篷上的纹路。
“帝弥托利?”她小声说。
没有回音，龙墓之门正在缩小，光亮越来越小。
莉西娅小心翼翼地跟着间歇性打火嗝的纽纽往前走，她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她，怀揣着恶意，让她的力量得不到充分施展。
轻微的异样咔嚓声，莉西娅觉察到了。
“帝弥托利?”
仍旧没有人回应她。
但莉西娅很笃定地停下了步子，即使纽纽还在继续往前走。
莉西娅脖子上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一双冰冷地手贴上了她的脸庞。
莉西娅终于拿出了塞勒涅，即使在柔和的银光照耀下，面前的一张脸仍旧十分狰狞。
帝弥托利的瞳孔变为金黄色的竖瞳，脸上血肉模糊，从眉头开始到左边的嘴角有一条伤疤。
右脸上不规则地覆盖着鳞片。
“你逃不出去吗？”莉西娅的错愕非常短暂，帝弥托利几乎没能捕捉到一丁点。
“我不能出去。”帝弥托利低下了眼，不敢看莉西娅。
“我将灵魂卖给了龙神，才保存这具丑陋的身体。”
莉西娅立刻明白了帝弥托利经历了什么，就和极昼时，黑荆棘之花想让她交出自己的灵魂一样。
“但是。”莉西娅想不明白，将帝弥托利困在这里有什么用。
她的疑惑暂时没有得到解决之时。
一道火柱向上窜去，然后碰到了什么一样又弹开来，在龙墓之中反复点燃了火焰。
莉西娅抽空思考了一下骨头为什么可燃这个问题。
弹射的火点亮了每一处，很快展示了龙墓的全貌。
这是一个透明的洞穴，头顶照亮之处，能看到的是缓缓流动的河，低头看去，在一堆碎骨的缝隙之中，能够看到的是翻滚不停的泥浆。
龙墓像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球体，悬浮于水和泥土之间。
莉西娅无法用地理知识来推断他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你找到了真的龙。”帝弥托利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点点对未来的希望。
“真的龙?”莉西娅复述了一遍，眼睛看着在点燃地骨头堆里跳动，一副被烫着的纽纽。
“真的龙怎么了。”莉西娅在确定纽纽真的仅仅只是被烫到了之后认真问到。
帝弥托利抬起右手，指向那具位于他们和丑龙纽纽前方的巨型龙骨。
莉西娅看到他的手背上都已经覆盖了部分鳞片。
“龙神有了可以复活的躯体。”
莉西娅还是不解。
“你的意思是，就像寄生一样，龙神的魂魄会占据纽纽的身体吗？”
“不，它会成为新的龙神。”帝弥托利的眼光是那种炙热信徒的眼光。
莉西娅极为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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