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董古玩圈,小马同学得天独厚。
出身书香世家,江浙马家的家学渊源不必说了,单这成长环境,别人根本比不了。
这十多年来,在几家聚源典当担纲各类古玩古董的掌眼师傅,就超过三十位,这些掌眼师傅们,或在某一行出类拔萃,或有自己的独门秘笈实战经验丰富,耳闻目染,就足以让马文涛受益匪浅。而且,马文涛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招那些师傅的喜爱,许多人不吝向他手把手传授各类古玩古董鉴别常识。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聚源典当有着大量的实物,马氏家族有着数量不菲的藏品,可以让他亲自上手,他真正的学以致用。
因此,马文涛年纪轻轻就能在北美古玩圈中傲视群英,青年同辈几无对手。这种环境中,小马同学不免心生孤傲,颇有独孤求败之惑,遂生戏虐天下英雄的心思。
在斯特恩学院上学的几年中,他开始涉及古董造假,其伪作赝品以字画瓷器为主,通过黑市流向各大拍卖行。
以上帝的视角,看世人追逐自己的伪作赝品,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他的伪作赝品上都会留下隐秘的“马”字印记,因此,在黑市中有“盗马”赝品一说。
这就是披在儒雅外衣下的“盗马”真面目。
威尔斯李自然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书香弟子,竟然有着与自己一样的身份。此时,他更关注老爷子口中的付老故事。
两人口中的故事,大同小异,可威尔斯李还是听出一些异样,付老一行去菲律宾寻宝,并非一无所获。刚才马老在话语中介绍付老家境时,秃噜出一句,“老付嫁女儿时抵押给聚源一尊沥金紫铜佛陀像”。
一句话为什么会有这种判定?
首先,在中原大陆,紫铜素来难得,用紫铜铸佛像很少见,多用红铜,而东南亚的佛造像多用紫铜,因此不难判断,那尊佛陀像极大可能来自东南亚。
其次,这尊红铜佛像肯定不是家传物品(付老少时贫寒,基本没有可能家传);若是得自于他立足北美初期(四十年代初),那极有可能在他刚到北美需要资本时就拿出来抵押,而不是等到几十年后,因此也不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得自于抵押前几年。
假定付老今年七十岁,嫁女儿应该是五十左右,也就是二十年前七十年代,相距他前往菲律宾探宝,也不过才几年时间。
如此一番推测,自然得出……付老菲律宾一行,并非一无所获。
威尔斯李又有新发现,自己的思维能一分为几,脑海中似乎有几个指挥中枢,其中一个在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另外一个则指挥着那张嘴,依旧和马老在口若悬河、兴致勃勃的聊天;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另一股思维正在打哈欠想睡觉……
靠,这又是什么鬼?
医生不是说受创型解离遗忘症吗?怎么感觉像精神分裂症?亦或是人格分裂症?
威尔斯李一心三用,马文涛同样心不在焉,爷爷也真是的,和这明显油滑不实的人有什么可聊的?真是无聊透顶,找个什么借口让这家伙快滚?
马文涛正神游天外呢,忽然被老爷子一句惊叹震醒,“李小哥,你上手过《秋山图》?关仝的《秋山图》?是真迹?”
嗯?关仝《秋山图》?
想自己长这么大,也没有上手过如此珍贵的字画,莫不是吹牛吧?
马文涛见识通广,但最爱字画其次瓷器,听到五代画宗关仝作品的消息时,不由得精神一振,竖起耳朵。
咦,这家伙说《关山图》在东瀛人横山冠一手中?
听他说的画风、题记还有钤印,还真像那么回事,难不成他真的上手过正品《秋山图》?
有东瀛人横山大观的钤印?真是不知羞耻!
若是正品,那一定是东瀛人那些年在内陆拐走的。
消息越听越真,马文涛前倾着身体,忍不住插话,“李……兄弟……”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如此亲近的称呼和威尔斯李招呼,为了得到《秋山图》确切信息,他也是拼了。
连马朱明老爷子也为之一愣,两人停下看着马文涛。
“李兄弟,你……你能把横山冠一先生的具体信息,告诉我吗?”喊第二遍李兄弟顺利多了,马文涛摸摸鼻翼,略显尴尬的说道,“我想去拜访他。”
威尔斯李呵呵一笑,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如果马经理想要一睹为快,我建议你去趟东瀛。横山冠一所藏《秋山图》,借给小山美秀子女士,参加美秀美术馆建馆二十年大展,为期一个月整。”
“是吗?过几天我就走一趟东瀛。多谢李兄弟告知!”拱手抱拳,很正式的感谢。
虽然性情有些冷清孤傲,可不缺礼仪,行事有矩,威尔斯李对马文涛的印象不坏。他不知道,此时的马文涛,也将主意打到这幅名作上。
马文涛书画伪作赝品,年代最早的也不过是明清之交的八大山人朱耷的《孤雁图》,这还是老爷子所藏心爱之物。
他一直想要创作一幅震惊世界的、高价值的孤品赝品,可是没这机会啊!
书画作伪,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仅要临摹画幅、作伪印章、拟定装裱,更要研究墨色、娟纸,尤为重要的是要研究岁月留痕。
这些都需要对原作进行长时间研究后才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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