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那艘船上传来的第一声Qiang响撕破了凌晨的寂静,席兹号上,从甲板上跑过的水手们甚至可以听到那近在咫尺的莫拉号上,传来海盗嚣张的狂笑——
就在此时!
位于二楼甲板处第一间船舱休息间的大门被人从里面一脚重重踹开,门板“呯”地一声砸在墙壁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紧接着,当从门中踏出的皮质厚重长靴踩在木头甲板上发出的“嘎吱”声响起,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席兹号众人的目光之中!
“……”
在这气氛紧绷得仿佛随时都要崩塌的紧张时刻,之前还乱作一团的席兹号甲板之上,却因为男人的出现而陷入了瞬间的停顿——海风中,男人还未来得及束起的红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凌乱的鲜红色发丝飞舞之间,那双湛蓝的瞳眸里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凌厉寒光!
“第一冲锋小队到侧船舷集合,火Qiang队垫后扫尾,第二冲锋小队到货仓前准备,第三冲锋小队从上方准备直接突破。”男人的嗓音低沉镇定,那仿佛是在无形中给席兹号上每一个打了一针镇定剂,“都他娘的嚷嚷什么,平常怎么教你们的?几个不值得小海盗杂碎就把你们吓得哭爹喊娘的,老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男人语落,甲板之上陷入了瞬间的死寂。
片刻之后,由帕德率先一把抽出腰间佩刀,他拎了拎覆盖在眼上的眼罩,雪白的长刀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老大说得对!妈了个巴子的偷袭算什么鸟英雄好汉,跟他们干!”
席兹号上的水手们这才仿佛如同从梦中惊醒,脸上的恐慌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摩拳擦掌的兴奋和鼓舞,他们纷纷哗啦啦地抽出身上的长剑、佩刀、匕首或者任何可以当做是武器的金属器,稍微高等的水手则直接给手中的火器上好膛——
“各位炮手准备!”
“报告队长,他们距离我们太近了,不能放炮!这么近的距离,炮火炸裂开我们这边也会有所损失!”
“有损失?有损失也给老子炸!炮手各就各位——”
伴随着地一声炮火声在莫拉号的船舷侧炸裂开来,冲天的火光与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成为了这场接舷战正式开始的信号,疯狂笑着叫骂着的海盗们从自己的船上荡着缰绳落在席兹号的甲板上,他们有的刚刚落地就被一Qiang命中要害直接倒在了席兹号的甲板上,有的则一上船就钻到了空子大开杀戒,手中的长刀不一会儿就鲜血淋淋被完全染红!
……
一片混乱之间,雷蒙德只感觉到一个身影在向他迅速靠近——然而他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整理着手中的火Qiang,海风将一丝酒精气息送入男人鼻尖,他沉着脸,“啪啪”地将最后两颗子弹塞入弹夹,与此同时淡淡道:“喝酒了?”
男人话语刚落,在他身后正准备靠近他的身影便停了下来,良久,这才从喉咙深处简单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
此时此刻在男人手中正调整状态的这把火Qiang做工极为精致,与那些从皇家骑兵手中购买来的通货并不相同,与其说它是一把武器,倒不如说它是一尊艺术品,Qiang身之上一排整齐的红宝石让它看上去沉甸甸的,虽然并不符合当下火Qiang设计追求“轻”与“巧”的主流路线,然而也只有这把Qiang的主人才知道,这把Qiang用上去有多么的沉稳、顺手。
兰多盯着这把Qiang,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袭——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雷蒙德却并没有大发雷霆,相反的,男人用一种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方式缓缓道:“如果你们保持正常探查水准,就凭莫拉号那些杂碎,不会有机会碰到席兹号一根汗毛……你最好自己去看看前船舷被撞成什么样。”
“……”
并没有得到应答的男人转过身,一双湛蓝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的黑发年轻人,良久,当他们耳边,第二声炮弹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船身的剧烈晃动,一片混乱嘈杂之间,兰多隐隐约约地听见面前的男人问他:“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你,关于墨丘利权杖的事情?”
兰多点点头。
下一秒,他便被男人一把掐住下巴,后者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强行扳向此时此刻紧紧挨着席兹号的海盗船的方向,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漠声音说:“看清楚了,莫拉号的桅杆上的标记——墨丘利权杖一直是古代罗马海盗的标志象征,他们相信墨丘利神有使诸神与凡人陷入沉睡的魔力,当世间万物陷入安睡,他们再趁机偷袭烧杀抢掠。”
“……”
那用灿烂的笑容哄着所有当晚值班的人酗酒的漂亮金发少年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黑发年轻人稍稍一怔,黑色的瞳眸微微缩聚。
“不会有任何一个正经的水手会告诉你,墨丘利神是他的信仰,会这么做的,只有海盗。”
雷蒙德微微蹙眉,与此同时,他放开了黑发年轻人,目光在那被他捏出一个红印的白皙下颚上一扫而过,续而沉声道——
“兰多巴塞罗罗,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给我听好了:席兹号,这是你逝去的父亲巴塞罗罗船长的船,也是你的船——如果连你自己都学不会爱惜它,天底下,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能代替你爱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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